久而久之,齐秦早早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只为了自己喂饱自己。
和王祖贤谈恋爱的时候,在厨房忙碌的都是齐秦,做家务的也是齐秦,王祖贤甚至会喊齐秦“妈”,因为这个男人真是太“贤惠”了。
孤独带给他的后遗症就是直到现在齐秦家里还有一口大缸,自己会腌酸菜。
好吃的饭菜填饱的是肚子,给不了少年可依靠的安全感。
14岁那年,齐秦在东海大学附属中学念书,放学后在台中站下车,车站聚集和逗留着很多不同学校的学生。
无所事事的齐秦总会偷偷抽根烟再回家。
渐渐地,有人注意到这个独自抽烟的小兄弟,拍拍他的肩膀跟他搭讪:“你要是被欺负的话,找我。”
很快,齐秦在懵懂无知的年纪找到了“依靠”,被吸纳为“中联帮”第六批成员。
“台湾那时候有北联帮、竹联帮,我们是中联帮。”
入帮派需要歃血为盟,拿刀割破小拇指,挤一点血倒在碗里。
“大家都挤,我们一起喝大家的血。”
这是当时当地正经的帮派,不是什么小混混组织,第六批一共十五六个少年,确实还挺威风的。
“那时候在台湾,分本省人和外省人,打得很厉害。只要一落单,本省帮会就过来揍我们。”
打架斗殴成了家常便饭,头几次和大家拿刀去砍人,齐秦也害怕,后来就习惯了。
这大概就是齐秦对“狼”最初的好感,狼是群居动物,就像他和这帮小兄弟互相取暖一般;“狼”的血性更是无畏的信仰。
“那时候自以为是,觉得要有很多的朋友在一块儿壮壮胆,要不然被别人白白欺负。”
反正群殴时,只要去壮个场面就好,他身上没落下什么伤疤,也没给别人带去什么伤害,就是胆子练大了。
倒是齐秦的老大,在一次斗殴中被小刀划破了肚子,见到肠子流出来了,全身都是血,小弟们还要跟他去医院。
一次次打架和胡闹后,齐秦被学校开除了。
被开除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开始留长发。
那个年代,男生留长发就是离经叛道,说是满街侧目也不为过。
齐秦把长发留到了腰际,真野。
他喜欢去西门町显摆自己的长发和喇叭裤,小混混被他的装扮迷惑,经常在背后搭讪,称呼“小姐”。
街头抓不良少年的警察,看见他就指着喊“不要跑”。
还好齐秦总是跑得快。
有一次被警察追上了,抓到法院,法官看到他的爆炸长发,问都没问,直接宣判齐秦的罪名是“少年虞犯”。
“虞犯”就是指“有可能犯罪的人”,因为年龄尚小不能进监狱,齐秦就被判关进感化院三年。
多年后齐秦成名,翻看报纸经常能在社会版面见到自己认识的名字,有的是抢银行,有的是被刺杀,有的是宣判被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