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杀死马特的人都以为自己是英雄,争相在网上炫耀。
但是即使过了十几年,很多人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残忍荒谬的事情。
直到今年,在一部名为的纪录片《杀死马特,我爱你》上映后,很多人才意识到,当年那些无缘无故被打的人,其实不仅仅是杀死马特:
他们可能还是留守儿童。
【/s2/】可能是给姐姐打工读书的哥哥。
可能是每天要工作12小时以上的底层工人。
以前我们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离开校园,像杀死马特青年一样进入社会后,我们终于意识到,我们只是可替代的工具人,只是分工不同——
更何况,比起我们这些一直遵循世俗规则,在学校好好工作,下班打卡准时写周报的人,杀死马特的青春至少也是追求了什么是“自我”,冲击了自己的秩序。
所以我们事后发现,反杀马特的闹剧其实是一场悲剧。
底层工人完全被边缘化的悲剧。
杀死马特,一个来自残酷工厂的地下文化
站在审美制高点上,很多人最初以为杀死马特只是一种“外来文化”-
怪异的发型和穿着是模仿日本80年代后期的“视觉摇滚”:
但是,在他们眼里,与真正的视觉朋克相比,杀死马特的造型太廉价太粗制滥造,用起来似乎有点客气,更像山寨——
“其实他们是文盲,不懂什么是朋克,想模仿”。
但其实这一切都是对“审美人”在中国杀害马特的一种意淫式解读。
事实是,也许当罗福兴创立《杀死马特》的时候,他确实从一些视觉元素中学到了东西。
但是大部分马特杀手在染头发之前都不知道什么是视觉系统或者华丽摇滚。
真正逼他们杀马特的根本不是朋克,而是被血汗工厂压迫的集体反抗。
【/s2/】被工厂压榨到极致后,杀死马特成为边缘工人的情感出口。
在纪录片的开头,李一帆随机采访了七八个杀害马特的人,问他们什么时候都辍学了。
结果都是13岁,14岁甚至更小。他们12岁辍学去工作。
因为太年轻,正规工厂不敢招童工,只有一些隐藏在城中村或者边缘村的黑作坊敢招。
同龄的时候,当城市里的孩子盯着带拨号上网的奔腾电脑探索更大的世界——
然而,他们必须时刻注意工厂里寒冷而危险的机器。如果他们不小心,他们可能会永远失去手指。
一天休息12小时,一个月不到两天,让马特杀手常年超负荷工作。
在这些黑工厂里,他们唯一的安全措施就是:“嘴巴里经常有个柠檬,防止自己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