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提供了一切资源和选择,却无法提供关于生命意义的答案。性解放提供容易获得的性资源,但是无法提供关于人际关系(包括但不限于亲密关系)的答案。
北欧以其社会恐惧而闻名。离队列不仅仅一米远,公交车上的人宁愿站着也不愿意挨着别人坐。它已经成为一种新的正确性。尊重距离,尊重别人说不的权利,这样的意识在了解一个人之前就已经牢牢地刻在了人们的脑海里。
亚洲人的问候和美国人的赞美在北欧可能会被认为是唐突的(工作场合除外)。你可以因为喝酒而向陌生人倾诉,但真正的联系往往局限于童年或青春期建立的圈子。虽然离婚率已经超过一半,但总的趋势是永远不结婚。
这种有点严格和变态的距离感体现在获得金棕榈奖的电影《广场。这部电影充满了“尴尬的人不可避免地尴尬的事”的情节:
优雅的艺术活动不断被妥瑞症患者抑制不住的污言秽语打断。人因为干扰而不快乐,为了尊重而强行忍受。激情一夜,女方把套子藏了起来,男方则软硬兼施,要求她交出套子。身体上的亲密如此容易,心理上的疏远和不信任却如此强大。
照片:广场广场(2017)
当我和一个丹麦朋友讨论这部电影的时候,他激动地说:“我能这么同情这部电影!因为我们的社交和人际关系都是那样的!”
哪边?我问。
他说:难以形容的距离感。
经过讨论,我们得出结论,“我也想联系但自己创造边界,因为我想表达对边界的绝对尊重”。
北欧抑郁症在很多北欧电影中都可以看到:
Lars Vontier的“抑郁症”大概是中国最有名的:她要结婚了,还有一个帅气的未婚夫,把她当宝贝。但她忍不住把婚礼搞砸了。直到世界末日来临,她才得到了一些平静,仿佛在幸灾乐祸——现在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日夜折磨着她的焦虑。
“奥斯陆,8月31日”讲述了一个刚从戒毒所出来的年轻人的故事。老朋友的关心和包容的社会氛围,并不能留住他。他在奥斯陆的夜晚茫然徘徊。8月31日的早晨来了,空空气清新,晨光温暖,人们跳进游泳池,发出欢快的声音,但他感觉不到这一切。最后,他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在豆瓣,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人在评论这些影片时,无法同情主角,认为他们是巨婴或者失败者,或者无病呻吟。
照片:抑郁症伴抑郁症(2011)
但毕竟北欧抑郁症没什么特别的。存在的虚无和死亡的阴影一直伴随着我们,但大多数人都在忙着逃命,忘记或压抑它们。海德格尔说“死”,而忙于生计的人“忘死而生”,直到死亡突然来临。上帝死了,我们还没有找到新的上帝。也许我们永远也找不到了。北欧抑郁症只是现代普遍困境的一个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