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陵来说，这就是命运，从祖父那一代起就一直萦绕在这个家族的命运中。不同的是他爷爷在绝望后选择了自杀，而他在绝望后选择了投降。
也许是年龄的差异让祖孙辈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李广在生命的最后一战中失去了责任，六十多岁了，只有叹息和认命；此时年仅35岁左右的李凌心软，不愿意屈服。可能还有其他可能救他一命。
就像司马迁后来为李陵辩护一样，他没有死，因为他想找个机会重新对大汉效忠。
然而，这条路终于被堵死了。
▲汉代匈奴疆域来源/中国历史地图集
五
投降后，在遥远的沙漠之外，李陵开始了另一段悲惨的人生旅程。
没有人容忍他。在当时的汉朝朝廷里，这个人已经是“抑郁失落”，人人唾骂。你可以被打败，但你必须死。这是一代帝王能承受的底线。败了，明显刷了帝国的脸。
在汉武帝发起的声讨李陵投降的运动中，只有与李陵没有亲密关系的司马迁站出来为他说话。
司马迁说，李陵为人正直，时刻准备着救亡图存，有“国风”；五千步兵的速度与八万大军对抗，战斗激烈，虽然战败依然光荣；虽然他投降了，但他可能犯了一个错误，总有一天他会“想做他想做的事来报答韩”。
司马迁声音微弱，但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汉武帝对司马迁不合时宜地说投降将军的话表示极大的愤怒，甚至认为司马迁可能通过抚养李陵来贬低他最喜欢的李夫人的兄弟和二师将军李光利。他下令斩司马迁。根据当时的法律，司马迁如果不想死，只能拿钱赎罪，贬庶人，或者选择阉割。
穷困潦倒的司马迁，最终选择了被阉割，受辱一生。
几千年来，每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讨伐投降者，并称之为酷，仿佛自己成了一个忠诚的人。但这场势不可挡、看似正义的讨伐，只是为了迎合和讨好统治者。能有什么样的骨气和忠诚？司马迁已经在法庭上看穿了这场比赛。虽然他认为自己没有勇气，但他凭良心说了实话。这是值得敬佩的。
事发一年后，反复无常的汉武帝终于平静下来。他派公孙敖领兵进入匈奴腹地，试图营救李陵。
这本来是李陵投降后“疯疯癫癫，痛不欲生”的好机会。然而命运又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不知道武帝派人来救自己，因为公孙敖根本没有联系李陵，只抓了一个匈奴人。当他听说李陵正在为可汗训练军队时，他回来向武帝报告。
汉武帝听了公孙敖的报告后，直接下令杀死李陵的母亲、妻子和孩子。
灭族彻底断绝了李陵回归汉朝的最后可能。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击，刺激李陵重新思考是否有必要效忠一个残暴的皇帝，是否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