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拆掉的是一件有八百年历史的真正古董!你真的把古董拆了,以后会后悔的!就算还原了,充其量也只是个假古董!”
但是北京古城终究没有保存下来。
林等不到那一天。1955年,久病不愈的林,终于在51岁时病逝。
此前,曾经让徐志摩为她作梦的著名女诗人曾在《深夜听音乐》一诗中写道:
“生活早就描述过她的风格,太淡了,是人的美好想象。”
这并不是林银辉美好生活的假象和终结。人们似乎更热衷于她年轻时与徐志摩的绯闻和她写的美丽诗篇,却很少关注她和丈夫梁思成为古建筑的测量和保护以及抗战事业所做的坚持和牺牲。
她是个弱女子,但同时也是个知识分子。
林去世后,一生爱她的哲学家金教授为她写了这样一副挽联:
"诗意的川岛千寻瀑布,世界上的四月."
那个体现诗与美的女人,再也回不来了。
梁思成一直坚持到林银辉去世后的1972年,最后在文革中去世。
▲正在消失的北京古城。
四
但梁家的故事并不仅限于梁思成和林银辉。
1949年,就在新中国成立之际,从美国辛辛那提大学毕业的梁启超第五子梁李思毅然放弃留在美国的美好前景,选择回国建设新中国。
之后,梁参与了新中国第一枚自行设计的中短程液体地对地导弹和带有原子弹弹头的导弹。1993年,梁终于被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而梁启超的四女梁思宁,在抗日战争中参军,毅然投奔新四军。20世纪50年代后期,陈毅元帅曾当面对梁思成说:
“当时我的部队里有两个特种兵。一个是梁启超的女儿,你妹妹(梁思宁);另一个是章太炎的儿子。”
梁思宁在抗战和解放战争中通过了生死考验。此后,她于2006年去世,享年91岁。临死前,她对身边的人说:“我要安静地来,安静地走。”
梁家第三代也是一直奋斗不休:作为梁启超的孙子,梁思成和林的儿子,梁从杰从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后在云南大学历史系任教数年。之后,他回到北京学习世界史。文革期间,梁从杰因为曾是“保皇派”的祖父梁启超,被牵连进江西劳改。改革开放后,梁从杰终于离开体制,去找冯友。
但是到了晚年,这个固执的老人终于转过身来,开始关注环保。
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国内环境问题日益突出。因此,1993年,梁从杰选择成立中国第一个环保组织——“自然之友”。对于发展迅速的中国来说,这位一直秉持着祖先故土情怀的老人,总觉得应该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他的国家脏,总得有人来扫!”
“自然之友”作为国内环保事业的先驱,曾经劝说遛鸟的大叔保护鸟类,把笼子里的鸟放在北京的公园里。结果大叔们直接说:“我自己都舍不得吃。我把蛋黄给了小鸟。你想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