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陈佩斯回忆这场官司:它就像老天爷给我的一个台阶,正好不想做春晚了。
十多年的时间消磨了他们对小品的热情。离开央视之后,两人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朱时茂下海经商,陈佩斯导演话剧。
拍第一部话剧《托儿》时,陈佩斯几乎把全部身家砸了进去,为了筹集更多资金,还接拍了一贯看不上的商业广告。如果失败,他将血本无归,于是铆足了劲要拍出个好作品。
排演的日子,他成夜成夜地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也在背台词和走位,体重掉了好多斤,胡子都给熬白了。
上映日期临近,他每天都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晚上要吃大量安眠药才能入睡,白天要猛灌一杯浓茶提起精神。
开启全国巡演才发现,很多小地方的剧场设备很差。表演前,他亲自带着大伙儿赶走闲散人员,清扫剧场的粪便和垃圾。表演时,他还得跟观众立规矩,很多人不知道看话剧要保持安静、不能随意走动。
编剧史航说:陈佩斯是建立话剧市场,尤其二三线城市的话剧市场,苦劳最大的人。
< 《托儿》 >
为了让话剧卖得更好,陈佩斯请老友朱时茂来捧场。
朱时茂答应演三十场,后来拼命演到三十三场,感觉身体吃不消了。他说:我是一个喜欢放松的人,佩斯是一个有追求的人,这一点我真的很佩服他。
独自前行
《托儿》市场反响不错,陈佩斯又继续做了《亲戚朋友好算账》《日出》《阳台》等舞台剧,忙得不得了。
朱时茂见到陈佩斯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见面时,他发现陈佩斯好像一点儿没变,还穿着二十多年前那样的老布鞋。陈佩斯说:“原来7块,现在12块了。”
朱时茂送他一副高尔夫球,跟他开玩笑:“咱们同岁,你现在看起来像六十岁老头,我还像二十岁小伙儿呢。你要记得运动,不要把它摆在那儿当文物。”
有人问陈佩斯:“为什么这么辛苦地做话剧,像当年那样走穴不是能赚更多吗?他说:“挣了钱干啥呀?”对方说:“买房呀。”他说:“买了房干啥呀?”对方说:“买车呀。”
他顿了顿,接着说:“多贵的车子,它也是四个轱辘,多贵的房子,我最终还是睡在一张床上。前阵子我买了一张很贵的床,睡得我腰疼,医生建议我不要睡那张床。幸亏当初装修的时候留了一个小炕,还是那硬板适合我。”
陈佩斯之所以做话剧,是因为想要钻研喜剧艺术。十多分钟的小品局限太多,话剧是一片更好的试验田。他从中外舞台的戏剧源头,研究各种理论和大师作品,再结合当下的大环境,打磨出属于自己的作品,又开创了大道文化喜剧训练营,培养优秀的青年喜剧演员,儿子陈大愚也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