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父亲的“威慑力”下,我的音乐基础非常扎实。按照父亲当初的计划,我本应该在民乐这条路上深耕。他希望我能成为一名称职的管乐演奏者,然后看一场我的管乐专场音乐会。
所以我玩摇滚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我被“拍坏了”。他们有的穿有洞的牛仔裤,一个口袋是绿色的,另一个口袋是红色的,有的男生留着长发。在我爸爸看来,这些衣服不合适。但他不会表现出来,而且对我朋友很好。
那些年我爸身体不好,已经有点偏瘫了。我们住在一套两居室的公寓里。有时候忙到很晚。他看到我房间的灯还亮着,就拖着身子推开门看我是不是饿了。每次,我都在写歌或者看书。他看到我这么努力,慢慢就接受了我这个摇滚乐队。
回过头来看,我爸好像跟我说过很多次摇滚乐。去世前两年,他经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只手蜷缩着,另一只手按摩着自己麻木的身体,像庄严的钟摆一样摇晃着身体。但他经常会突然说:“别太累了,需要我帮忙就告诉我。”
我想,你对摇滚了解多少?我能帮什么忙?后来听音乐老师说我爸当时特别问他,什么是摇滚乐?会不会让我学坏?你能支持我以后的生活吗?
所以,没有和父亲好好沟通,是我人生中很大的遗憾。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他去世之前,我获得了北京音乐广播电台的一个奖项,至少让他看到了我有能力在这个行业得到认可。
三
在轮回乐队的这段时间里,我下定决心要和乐队伙伴们继续走下去,玩一辈子摇滚。
我们的第一张专辑卖了30万张,和日本的JVC唱片公司签了合同。2000年,我们的单曲《春去春来》一炮而红,被选为央视新年晚会的表演曲目。在央视舞台上,说明我们终于从地下走向了主流,有了一线乐队的意义。
但是我和其他乐队成员在发展理念上有一些不同。比如我希望摇滚乐能更国际化,希望摇滚乐的轮回能带到国外,但是别人可能会想,为什么不在国内好的市场发展呢?这为我们后来的分手埋下了伏笔。
关于我和摇滚乐的一切都在2004年被澄清了。当时我去美国帮西门子开发电子笙。期间,轮回乐队收到了新的演出邀请。不能同时兼顾双方,也和乐队成员沟通过,但大家各持己见,无法解决。后来在媒体上看到《投胎转世》招了新主唱的消息,觉得天要塌了,没想到会这样离开《投胎转世》。
生活似乎失去了出路,我们必须努力寻找新的方向。在美国,我加入了马友友的丝路乐团,想把中国民间音乐和世界音乐融合起来,我以为是一种职业。
但是重新开始没那么容易。在国外,很少有人认识我,英语不好,沟通是个问题,很难融入那种音乐环境。而且丝路乐团的风格和轮回完全不一样。他们很低调。马友友总是带我们进山排练,待一个月。演出期间观众不多,没有媒体报道。